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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土坡上的监督班长,为安全环保一路护航,助力钻井队提质增效再迈一台阶;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护林员,见证着沙漠公路两侧从满目荒凉的无垠沙漠到绵延不绝绿色长廊的转变;征战西部的司钻,手握“三条命”,掌握着井场上的天与地、生与死……

  西部的石油人,他们身处的岗位平凡,但记录着属于自己的精彩。他们所处的环境荒凉,但绽放着独特人生的芳华。

黄土坡上的监督

闫小琳在检查插拔式防碰天车。张伟 摄

  员工:闫小琳
  年龄:40岁
  单位:川庆钻探长庆监督公司
  岗位:陇东监督部班长
  工作环境:黄土高坡
  岗位挑战:风沙、酷暑、施工现场问题多样性

  我做监督工作16年了。

  监督,听着权力很大,像是个“肥差”,实际是个惹人不讨好的苦活。

  钻井队起钻,我们要求旁站监督10柱。这10柱,可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成的。顺利时还好说,但遇阻时,经常是整宿地熬,困的不行,就靠一杯浓茶提提神。监督的活不仅得吃得下苦,耐得住心,一个人面对三四十人的钻井队,还得沉得住气,控得住场。

  之前一次检查,钻机绞车的大绳有断裂现象。我立马叫停,要求整改。但钻井队队长不太情愿,想固井完成后再换新大绳。原因也简单,时间就是金钱,换大绳耗时、耗力、耗财,钻井队本身就成本有限,毕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我平时和钻井队同吃同住,处的不错。但遇到这种情况必须纠正,安全大于天。我耐心地跟队长讲作业标准,包括大绳作用及断裂后的危害。打井是为了赚钱,但人出了事,就不是钱的问题了。监督工作讲究技巧,开罚单只能管一时,并不能让钻井队服气。

  等到真正摸透并根治了一个队伍的问题时,我们又该到新的钻井队了。每个队伍问题点都不同,有的管理模式不科学,有的安全意识不强……面对新的队伍,大家一无所知,只能通过多次巡查和旁站去了解,才能有思路如何去监督。

  监督不仅是单纯地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去纠正钻井队错误,督促他们整改,其实也是帮助他们找到正确的工作方法,提高效率,加快进度。有一次,我到达一个新的钻井队时,发现他们的管理模式有瑕疵,队长每次把工作安排下去就以为工作结束了,具体落实情况根本不考虑,所以效率不高。我就把我监督过的钻井队上一些好的做法跟他进行分享,建议他把任务在早上安排好后,白天工作期间穿插验证、核实的环节,晚上再进行评估,把标准讲给大家,形成闭环管理。果真在他们采纳了我的建议后,队伍管理水平提高了,也逐渐得到了项目部的认可。

  监督,面对的问题多种多样,没有任何人能告诉你到底会遇到什么问题,什么样的事情你需要去管。并不是监督工作是什么,你就做什么,而是你做什么,监督工作就是什么。

  钻井现场经常要多工种协同作战,大型作业、交叉作业频繁。尤其是搬家作业,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地基稳不稳、人员站位对不对、安全措施到没到位、设备拆卸顺序乱没乱……任何时候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看着不是什么体力活,但总觉得像抱颗定时炸弹,忐忑的心理状态也很累人。工作上操心,工作环境不好,不是所有人都能抗住这样的强度。钻井队搬家时,连电都没有。平日还能在井场上吃几个热乎菜,搬家期间就只能凑合吃两口。冬天冷得不行,可是穿厚了,干活又不方便,影响操作。天气冷,设备可能会发生冻堵情况,存在安全隐患,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监督人员加倍细心,帮助钻井队规避安全风险。

  冬转春后,环境也强不到哪去。3、4月份风大,井场上压的土松,漫天的黄土刮在身上,每次都是穿着干净的工服出去,一身脏的回来。风大吹脏了衣服不打紧,黄土坡的风才是最可怕的,像刀子一样能刮破嘴唇。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陕西人,都扛不住这里的风,每年这个时候嘴角都是烂的。夏天太阳大,身上淌汗,大家衣服后背都是白白的汗渍痕迹,整个人晒得黢黑,只有眼球是白的。

  夏天,蚊虫也格外烦人。有一次女儿放暑假来看我,我工作的时候,就留她一个人在房车里写作业。下班回来的路上,我老远就听见她在哭,回去一问,是房车里蛾子把她吓坏了。野外的蛾子个头格外大,翅膀挥起来能听到嗡嗡地振动声,女儿怎么也打不走它,吓得不行,以后说什么也不愿意来钻井队看我了。

  哪怕每天工作再累,我也不会忘记与家里两个娃视频,我像是个复读机,每天都要问,今天干嘛了啊?娃娃们总是很乖,这是我每天最欣慰的时候。

  就这样一转眼,13年了。

  工作上问心无愧,但一提自己的娃,心就揪得难受。我和孩子妈妈两个人都在野外上班,很少回家,两个娃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管过,都是我的父母帮忙带着。有一次,我突然接到家里来的电话,接起来就听到孩子在那头大哭不止。原来幼儿园放学时,娃娃看到别人都是爸爸妈妈来接,回去哭着跟爷爷奶奶要爸爸妈妈,问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喜欢她,不来接她。

  打那以后,每次我休假回家,我都是比幼儿园放学时间提前半小时到门口等她,对她提出的要求,能做到的我都一定做到。确实,我亏欠孩子的太多了。

  至于以后怎么弥补?没有答案,也容不得我多想。现场又要开工了。(张镭馨 张伟)

守望沙漠绿脉

许波参加塔中开发部群众运动会。

  员工:许波
  年龄:58岁
  单位:塔里木油田塔中油气开发部
  岗位:道路及防护林
  工作环境: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
  岗位挑战:沙漠流动性强,防沙、清沙工作量大

  “近20年了,我就盯着这些树,是的,只盯着树。”

  今年是许波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当护林员的第17个年头,2004年7月,他到塔中油气开发部生产部工作时,沙漠公路上刚栽下第一批小树苗。

  2003年8月,总投资2.2亿元的沙漠公路防防护林生态工程开工建设,塔中沙漠植物园和塔克拉玛干沙漠研究站揭牌,到2005年,沙漠公路完成全线绿化。

  我们行驶在长达500公里的沙漠公路上,绵延起伏的沙丘被挡在公路两旁10米开外,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不只是满目黄沙,人工埋设的10多米宽的芦苇方格顺着公路延绵而去。十几年的种植、灌溉和养护,沙漠公路两旁早已被耐盐耐旱性极高的芦苇、红柳、沙拐、梭梭等植物覆盖。

  我国世界领先的芦苇栅栏加芦苇方格固沙技术以及路面强基薄面施工工艺的运用,给这条沙漠公路形成了绿色保护长廊。“如今,你站在高处能很明显地看到,在沙漠公路两侧已经形成沙隆,说明这些年生物防沙固沙是有效的。”许波向我们科普道,“在沙漠公路两侧的外围扎上草方格,相当于给沙子罩上了一层防护网,减缓了沙子向公路移动的速度。紧挨着两侧的内围再种植柽柳、梭梭、沙拐枣等低矮灌木,还可以防风沙。”

  作为这条绿化带上的护林员,大部分时间从早到晚他都与司机相伴在这条路上,司机负责开车看路,他只负责看树。两人沿着公路开一天车,观察两旁植物的长势,判断滴灌的管材有无破损,发现问题,立马下车察看。

  在一棵梭梭跟前,许波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现在这些树苗的成活率在80%以上了。” 他想到刚参加工作那年,栽下的小树苗发了芽却不生长。在多次试验和请教专家后,得知是由于沙地贫瘠,含碱量大导致树苗“僵而不死”,沙里没有土,树苗种下需要加土、上肥,而且栽种手法也有讲究。

  塔克拉玛干沙漠平均年降水不超过100毫米,最低只有4、5毫米,但平均蒸发量却高达2500~3400毫米。“所以,要种活小树苗是非常难的。需要想办法给树木增加水土滋养,还要人为进行灌溉。虽然植物生长的难题解决了,但病虫害依然是老大难的问题。”

  与此同时,恶劣的天气也在时时考验着治沙人的决心。2017年的一场沙尘暴令许波印象深刻。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沿线看完树后准备和司机返回塔中油气开发部,突然风越刮越大,沙尘暴从远处翻滚而来,黄沙漫天,1米内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出门遇到沙尘暴是常有的事,远看着天色不对就提前往回赶,但那天离塔中还有30多公里。更糟糕的是,为了躲避来往车辆,一只轮胎不慎陷进公路一侧的沙地里,动弹不了。”就这样,一直等到沙尘暴退去,领导派人把我们接回去的。

  “10多年了,公路上哪段的植物养护得不好,我凭感觉就能发现,没有什么具体的衡量标准,我就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问许师傅哪一段路印象最深刻,他说,“在沙漠公路大约253公里处,有一个大拐弯,每次走到那里都要小心再小心。从1995年建成到现在,有很多人在这里栽了跟头,再没起来。”

  这些年,身边的司机换了好几个,只有许波依然往返于这条路上。沙漠上紫外线强,他有点散光,有点老花,还有点近视。“难的是重复,人也会疲劳,很多人在沙漠里呆久了容易患上‘沙漠综合症’,难以调动积极性。”

  许师傅是个低调的人,他说的最多的是,“我只是个看树的,谈不上高尚。在沙漠里呆了半辈子,再过两年就退休要了。”

  这个突破极限的绿化工程,危险辛苦不说,还完全没有任何经济收益。“沙漠公路是网红路,也是塔里木油田的‘脸面’,但每年2500万的绿化、维修、人工等成本,这个费用都是塔里木油田在出。这些年管材老化导致水井出水量在降低,更换管材又是个难题。”许师说。

  放眼望去,奇幻的沙漠景观、绵延不绝的绿色长廊、枯了也千年不倒的胡杨都在这看似荒凉的沙漠中演绎着生命的顽强不息。想必在这广袤沙漠中常年守护的人们,也练就了坚毅的内心。在这片顽强沙海下,或许也孕育着人们向沙漠进军的新希望…(王晨可)

司钻手里“三条命”

杨保在工作现场。司双印 摄

  员工:杨保
  年龄:39岁
  单位:川庆钻探新疆分公司70507钻井队
  岗位:司钻
  工作环境:沙漠戈壁
  岗位挑战:扛压力,耐辛劳,懂技术

  司钻是操作岗兼管理岗。除了操作刹把打钻,司钻还得兼任班长,管理近20个弟兄。钻井过程中,司钻举足轻重。人们总是说“地球离了谁都转”,但钻井离了司钻真就转不了。

  有句行话说,司钻手里“三条命”——人员、设备、井下。如果司钻工作失误,就会引发人员伤亡、设备损坏,以及井漏、卡钻、井喷等问题。

  司钻虽然重要,但可不是“吃香”的岗位,特别是在“打狗棒时代”。早起钻井设备落后,钻机操作手柄——刹把有7、8米长,操作起来很不方便,工人师傅们习惯地叫它“打狗棒”。开始我不理解,师傅们为啥给自己的“武器”起这样的绰号?刹把看着很威风嘛,很有点“给我1个支点就能撬动地球”的感觉。后来我当了司钻,才知道这个绰号背后的心酸和艰辛。

  “打狗棒“时代的司钻,只能站着操作。钻机24小时不停,白班夜班,每个班12个小时。虽然司钻两小时换一次岗,但如果换班的同事生病或有其它要紧事,你就得接着干。记得有一次,我1个人在钻机前连续站了十几个小时,腿脚僵麻得路都走不成。

  那时的司钻不仅站着操作,而且还是站在毫无遮挡措施的野外。戈壁沙漠,春天风沙狂暴,夏天温度高达七八十摄氏度,设备都烫手。我们在一堆钢铁设备中间被烤得口干舌燥,心烦气躁,又不敢畅快地喝水,因为根本没时间去厕所。冬天野外气温零下40多摄氏度,钻台上冷得像冰窖,但我们不敢戴厚手套和厚耳套。打钻要耳听、手感,耳朵和手都是我们的工作“工具”,捂厚了会影响感知和判断。所以,每年冬天我们的耳朵和手都会冻烂。

  总之,只要在岗,我们就得老老实实地站在钻机跟前,不管风吹日晒、下雨飘雪,就连钻台上喷泥浆,我们都不能躲避。钻机不停,我们手上的刹把就不能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滋味,你可以想象。

  不过,现在钻井设备先进了,“打狗棒时代”一去不复返,我们再也不用站着了,还有遮风挡雨的司钻房,冬有暖气,夏有空调。

  尽管如此,司钻依然是个艰辛的活。由于人手紧缺,有时我们无法正常轮休。有一年,和我“对倒”的同事被临时借去别的井队,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走了,我就不能走。那年从3月份到9月份,整整7个月,我1次假都没休,一趟家都没回。每次跟家里通电话,孩子都在旁边抢着问我为啥还不回家,啥时候回,说着说着就哭,抱着电话不撒手。工作辛苦我不怕,但孩子的眼泪我真的受不了,想起就想哭。

  司钻最大的特点,是责任大、精神压力大,“司钻手里‘三条命’”嘛。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当司钻的原因之一。

  搞钻井的人都知道,井控大如天,险情猛如虎,司钻必须技术过硬、责任心强,操作中能手、脚、眼、耳、脑并用。特别是在塔里木打井,这里的井深,动不动就7、8千米,有些地方还含有硫化氢,井下难题多、复杂多、风险高,司钻得紧绷责任这根弦,手握刹把,心随钻头,时刻关注岩性变化,随时掌握井下情况。刹把的一起一落、一收一放都要恰到好处,危险进尺1米都不能打。如与危险,判断和处理问题一定要快、准、稳。

  有一年我在沙漠里打井,那天我们正打目的层。根据经验,打目的层最容易发生井漏和溢流,更何况这个区块还含有硫化氢,我格外谨慎。大概上午10时多,悬重表突然像发神经一样飞快地转了起来,钻具悬重从191吨猛地跌至127吨,立压也异常上升了4个多兆帕。“遭了!溢流了!关井!”我脑子里秒闪这些的同时,行动上也毫不犹豫,我迅速报警、停泵、停顶驱、上提钻具、关井……一气呵成,钻机稳稳地停到在正确轨道上,整个过程只用了1分多钟。虽然按照工作程序,我应该等泥浆工和录井队发出指令后才能关井,但当时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一心想的是如何尽快地抢时间关井。

  那次是川庆钻探公司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井控危机,幸好险情被及时控制住了。两个月后,沙漠中正钻的另一口井,就是因为关井失败发生了井喷事故,损失惨重,当时我们队还抽调人去帮忙抢险。同事们回来后回忆起井喷现场的情景,所有人都感到后怕,但又感到庆幸,说幸好那天我反应快,不仅第一时间快速关了井,还关得那么准确、那么稳当、那么成功。大伙儿都知道,在“大如天”“猛如虎”的井控险情面前,关井的早1秒和晚1秒,关井的成功与失败,那就是天与地、生与死的区别。

  也就在那一次,我真正体会到了“司钻手里‘三条命’”这句行话的含义,真正感受到了司钻这份工作的自豪感和成就感,觉得与之相伴的那些艰辛与付出,都是值得的。(蒋俐 刘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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