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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牢油气压舱石 筑强新能源增长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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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智: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发展战略字研究会能源发展战略专业委员会主任
袁亮：中国工程院院士、安徽理工大学校长、煤与瓦斯共采理论精准开采理论主要奠基人
窦立荣：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党委书记、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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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霞 孙作兴
——首届能源发展战略高端论坛院士专家建言献策纪实
写在前面
“在大力提升油气勘探开发力度、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及能源转型提速的新时代，我们必须一手端稳端牢油气饭碗，铸好铸强油气压舱石；一手端起端好新能源饭碗，铸高铸牢新能源增长极……”在日前闭幕的首届能源发展战略高端论坛上，6名院士、专家围绕国家能源安全、“双碳”目标路径等焦点话题碰撞思想，建言献策，精彩论述不断，观点视角前瞻，金句良言频现。
能源安全与“双碳”目标必须作好平衡
去年冬天发生在欧洲大陆上的能源供应危机和今年2月乌克兰危机以来出现的能源“武器化”趋势，都给世界以警示，“双碳”战略要在保障国家能源安全的基础上擎画。
为此，我国油气安全挑战不会因“双碳”战略实施而转圜。尤其是随着中美关系对抗加剧，能源安全形势显得更加严峻且长期存在。
事实证明，能源安全是事关国家长治久安的重大战略，是新时期组织实施国家能源安全与“双碳”目标必须作好平衡的重大关系。
实现“双碳”目标的能源图景
在油气需求下降的趋势下，大规模发展非化石能源是实现碳中和目标的重中之重。
近几年，清华大学气候研究院提出了气温升高2摄氏度及1.5摄氏度情况下我国的能源图景。想要实现这个目标挑战不小。
为此，国家能源局油气战略中心专门做了我国2060年“双碳”目标下的我国一次能源结构趋势预测，即2060年，我国石油需求量为3亿吨，天然气需求量达到近6000亿立方米，碳排放约为27亿吨。
可以说，“双碳”目标与“稳油增气”目标并行不悖。要实现“稳油增气”的目标，亟需解决在中美对抗关键期，能源安全的问题。
世界石油公司低碳发展的两种模式为欧洲公司转型发展模式（加大低碳投资，拓展低碳产业链），及美国公司 “融入发展”模式（专注油气业务，构建低成本油气资产组合）。中国的石油公司走的基本是美国模式。
油气供应安全的战略和路径
提升我国油气供应安全具体来讲包括两个方面。
首先，是传统的油气勘探领域，主要指中国石油、中国石化、中国海油和延长油矿国内四大石油公司正在勘探与开发的领域，包括陆地和海上与资源类型的常规与非常规领域。在此方面，坚持“海陆并举、常非并重”战略，以实现“稳油增气”目标。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需要继续通过设立国家油气重大专项，组织好重点领域的理论、技术攻关，努力发现传统成熟理论技术无法发现和开发利用的油气资源。
为此，重点要做好3件事：一是加大勘探投入，积极准备勘探突破新领域和找油找气新战场；二是做好低品位油气资源大规模开发利用的科技攻关，让一大批边际和无效益的油气资源成为增储上产的资源保证；三是要依靠AI、大数据与材料等新技术创新和发展，做好老油田大幅度提高采收率的文章，让已经探明的油气储量能尽可能多地采出来，增加可动用储量数量，把原油年产2亿吨基础做大。
其次，要在油气资源新领域积极组织一场革命，努力推动在传统领域“稳油增气”的基础上，产量能有规模增长。
具体来说，要做好油气资源新领域的基础科技攻关，通过设立若干国家级开发试验区，积极打造支撑油气规模上产的“三驾马车”。
一是陆相中低熟页岩油大规模开发利用。据初步评价，我国中低熟页岩油技术可采资源量数百亿吨，可通过设立国家级中低熟页岩油开导开发试验区，“十四五”突破工业生产关，“十五五”实现规模上产。
二是富油煤的热转化利用。我国富含焦油（焦油含量达7%～15%）的煤炭资源多达数千亿吨，把煤岩中富含的焦油提取出来，资源总量巨大，不仅可以解决油气供应安全问题，而且与煤炭直接燃烧利用相比，可以规模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三是煤炭开采企业正常生产深度以下“弃置”的煤炭资源地下气化利用。据评价，这部分煤炭资源总量多达数万亿吨。如果经过优选，能够投入一部分用于地下气化利用，年产天然气规模可达千亿立方米规模。这三大油气资源新领域一旦突破，我国油气产量就会实现有规模的增长，值得国家高度关注。
“双碳”目标发展战略和路径
落实“双碳”目标，既要积极进取，又要务实可行。一方面，需要对化石能源进行清洁化利用，确保化石能源支撑国家能源安全的基础地位稳固。同时，加大可再生能源利用，加强柔性智能电网建设和储能基础设施建设，较大幅度提高可再生能源在一次能源供应中的比重。另一方面，要依靠科技进步，积极拓展二氧化碳转移和转化途径，从多途径实现二氧化碳减排目标，并多途径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为此，要做好顶层设计引领，技术保障有力，基础建设布局要及时到位。
确保能源安全 推进低碳转型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石油集团新能源首席专家、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副院长邹才能在主旨报告中指出，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都在加快新能源结构革命性新转型。新能源是世界能源转型的方向、“双碳”目标实现的支撑、能源强国建设的主力、能源科技创新的前沿。加大新能源科技创新，是责任更是使命。要通过不懈努力，助推“双碳”时代新能源大发展。因此，要一手端稳端牢油气饭碗，筑牢油气压舱石；同时，还要一手端起端好新能源饭碗，筑牢新能源增长极。
中国地质调查局/中国地质科学院全球矿产资源战略研究中心首席科学家王安建在主旨演讲中表示，乌克兰危机背景下，确保中国能源安全的应对策略，坚持我国在俄乌问题上的基本立场；把握好中美竞争—合作关系；抓住机遇，稳步扩大俄罗斯对中国能源供应，增加资源安全战略选项；保持战略定力，加快实施全球战略性矿产资源投资战略；立足国内资源安全，大幅度提升资源保障能力；底线思维，加强应对极端情况的能力。
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咨询研究院特聘研究员宋大伟在主旨演讲中指出，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能源生产国、消费国和碳排放国，实现“双碳”目标的路线图、“施工图”和时间表，举世瞩目。实现“双碳”目标和绿色转型，既是中国的能源革命，也是全球的共同行动。
高端科技智库要深入研判我国如何在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公平原则和各自能力原则之下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深入研判如何加强全球绿色产业融合、绿色经贸发展、绿色技术创新、绿色金融合作，打破技术壁垒、贸易壁垒、资金壁垒，同国际社会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绿色地球村。
解决好煤炭清洁高效利用
我国能源科学发展路径是：立足富煤贫油少气基本国情，走“清洁、高效、安全、可持续”道路，呼唤主体能源安全智能精准开采与清洁高效利用，引领能源安全、绿色、低碳科学发展。
主体能源成就与挑战
毋庸讳言，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煤炭依旧是我国的主体能源。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主体能源的创新发展，成立了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工程研究中心等，专门从事煤炭工业科技创新研究，连续多年立项扶持，已经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果。
我国主体能源创新发展成就显著。煤炭资源勘探和煤炭地质保障初步实现，井上井下、采前采中相配合的煤炭地质保障技术体系也已初步形成；煤与瓦斯共采技术国际领先，煤炭灾害预警和防治技术取得新进展；采掘技术和成套装备研发取得重大突破；智能开采技术及装备取得历史性突破，几代煤炭人期待的“有人巡视、无人值守智能化”无人开采正在由梦想变为现实。
我国煤炭高效清洁燃烧技术同样取得、显著进步。新型燃煤发电技术减煤降碳，大幅提升了电厂热能利用率；煤基清洁能源与高效转化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煤与新能源多能协同技术实现突破，这是构建现代互补能源体系的关键环节。
然而，我国主体能源依然面临诸多挑战，尤其是煤炭清洁高效利用，任重而道远。
主体能源未来发展方向
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不断为主体能源高质量发展赋能。煤炭行业高质量发展道路可概括为：安全智能精准开采。
煤炭未来发展方向，必须走向精准开采。统筹考虑不同地质条件下煤炭开采的扰动影响和致灾因素，以及开采引发对生态环境破坏等，确定了精准高效的煤炭无人智能开采与灾害防控一体化的未来采矿新模式。为此，要加强基础研究与关键技术攻关。特别是采用大型物理模拟实验、现场监测、数值仿真“三位一体”的科学研究方法，深入开展基础理论研究和关键技术攻关，为主体能源科技创新发展提供新动能。
必须推进主体能源高质量发展，才能切实保障国家能源安全。随着煤炭精准开采与清洁高效利用不断发展，要力争用最少煤炭数量、最少开采面积、最少煤炭消费量支撑国家能源需求，加快构建清洁、高效、安全、可持续发展的现代能源体系，为保障我国能源安全、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做出主体能源的应有贡献。
根据规划，到2025年，我国主体能源高质量发展将取得重大突破；2030年，主体能源高质量发展目标基本实现；2050年，主体能源高质量发展全面实现。
加大跨国油气勘探开发 更好保障国家能源安全
跨国油气投资服务于国家重大战略部署,不仅创造经济效益，更承载着政治和外交作用。中国石油企业自1993年走出国门，历经29年发展，在分享世界资源、适应能源转型、保障国家能源安全方面作出重大贡献。在当前我国油气对外依存度持续攀高的情况下，继续加大跨国勘探开发是必然选择。
跨国油气勘探开发成就巨大
在保障能源安全中发挥重要作用
1993年，党中央提出“充分利用国内外两种资源、两个市场”的战略方针，开启了中国油气公司“走出去”的步伐。29年来，在国家战略的总体指引下，中国的油气公司跨国油气勘探开发取得了巨大成就。
一是勘探发现了一批大中型油气田，夯实了开展海外油气合作的资源基础。二是通过并购获得了一批海外油气项目，形成规模化效应，并为资产优化提质奠定基础。三是建成了六大油气合作区，实现了上下游全产业链协同发展。四是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建立了一大批油气合作项目，为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作出重要贡献。2019年，中国石油、中国石化、中国海油境外原油权益产量合计达1.7亿吨。按照综合对外依存度计算（（国内总消费量-国内总产量-境外净产量）/国内总消费量），境外油气勘探开发可降低对外依存度在10%以上，为保障国家能源安全作出重大贡献。
跨国油气勘探开发面临五大挑战
高质量发展的八点建议
当前，正值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世纪疫情叠加，传统化石能源短缺危机、价格危机同世界气候治理与能源转型加速相交织，跨国油气勘探开发面临更加复杂严峻的内外部形势。
一是国内油气生产难以满足需求，油气对外依存度在相当长一段时期仍将维持高位。二是对标西方大油公司，中国油公司还需进一步加大“境外勘探开发”力度。三是境外项目自然递减与合同到期形势严峻，需要大量新项目来保持产量规模。四是乌克兰危机导致世界能源格局发生深刻变化，油气贸易格局加速调整，能源平稳转型的压力增大。五是“双碳”目标、碳税和碳关税的征收导致境外油气投资“走上去”的难度加大。
新形势下,更需坚定加大油气勘探开发的信心，力争实现2030年中国境外石油净产量达到1.4亿吨，天然气达到1100亿立方米的中长期发展目标。
为此，建议从8个方面部署：一是努力培育和巩固5~8个核心产区，进一步推进海外资产归核化发展。二是多途径获取大型勘探项目，综合采用自主勘探、油田中标、公司并购等方式，获取优质项目。三是加大“一带一路”沿线新项目开发，提升协同发展效益。四是加大天然气一体化项目开发，助力“双碳目标”实现。五是加大资产运作力度，滚动优化境外油气资产组合。六是新项目获取坚持原则，结合行业实际，落实“危地不去、乱地不往“等新要求。七是注重油气和新能源融合发展的机会，实现油气生产过程降碳和新模式创效。八是设立国家级的风险基金，进一步完善海外油气合作风险保障机制。
总体看，相比国际大石油公司百年跨国勘探开发史，中国油气公司海外勘探之路还刚刚起步。
新时代伟大中国梦的实现，需要中国油气公司必须加大“走上去”的步伐，在更多国家更广领域开展国际油气和新能源合作，获取更多的资源来保障国家能源安全，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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